梦想照进现实

2018年第01期    作者:张洁    阅读 8,955 次

 

    《你好，岁月》

进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在门外很久，

我不能一直假装，你等得不耐烦了就会走，

请坐，用茶，跟我说说，

我不太提起的昨天和我并不十分好奇的明天，

等你说完，该轮到我来对你说抱歉，

抱歉是因为，

我一直都错怪，是你带走了一切，

却其实，一切本来就会离开，

只有你，如约而来。

——扎西拉姆 •多多

 

很感慨扎西拉姆·多多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对岁月有这样透彻从容的认识，对每一个人来说，时光何尝不是永远如影随形，不离不弃，让人爱之恨之的伴侣呢？来到申浩所的日子一眨眼就三年了。在这三年里，我完成了从授薪律师到提成律师的蜕变，结识了一帮有情怀有专业的律师同仁，青年律师最重要的三到五年，我在这里，扎实了专业，转变了角色，拾起了情怀。

做有品位之人，行有品质之事——品质为首

不同于有些律所每周一必开例会，我们是另一派务实高效的风格，团队内部也好，所里整体也好，一个会可以短小精悍到五分钟有事说事，没事散会，也可以直接演变成微信讨论、CS、跑步、爬山等各种可能，核心主旨是沟通交流和工作安排，形式是次要的。正因为这种不拘一格，常常能见到火树银花的思想碰撞，也能听到风格各异的资讯解读。尤其是一些学术专业功底深厚的律师，法条、案例随手拈来，分析问题鞭辟入里。每次有人发起问题，讨论总是越来越深入，围观群众都感觉上了一堂分享课，让我深深地感受到，律师真的是一个“有为才有位”的行业，你的“为”直接决定你能为客户解决问题到什么程度，以及客户愿意为之买单的价格。一个律师的身价就此体现。

谚语有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个可以解读为器和业的关系，对于律师来说，就是专业基础和案件办理的关系了。没有夯实的专业基础是不能办理好具体的案件，律师作为匠人，需要专业知识将每一个案件细细雕琢。亚当斯密说过：“我们把自己的健康托付给医生，把名誉、财富乃至生命托付给律师。”可见，律师的责任是相当之重的，所以我们一直坚持诚信、责任、品质的理念。诚信是责任的基础，责任是品质的前提。“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在这个竞争异常激烈的行业，律师和律所想要发展，离不开“将每一件案子办成精品”的精神，这就是有为才有位的内涵。机会永远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思考要有全局和高度

一直很喜欢一句话，思而后行。我理解它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强调思和行的先后关系，即先有思考，后有行动，意识与行为之前，另一种则是强调思和行的相互作用，即既有思考，也要有行动。一个成功的律师，除去有过硬的业务知识以外，优秀的思维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业务知识是经过后天的学习，在模式大致相同的法学院获得，单就知识本身而言没有太大差别。但是思维能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先天前早期的培养，可以说是一种天赋类的东西。数学上有一种说法，但凡碰到解不开的难题，多半是没有学会转化思维，其实讲的就是换一种角度看问题。能在一般人角度之外看问题，是每一个律师必备的品质，能在一般律师角度之外看问题，则是一个优秀律师必备的品质。如果一个律师连常人之所见，常人之所懂都不会的话，怎么能够去说服客户，帮助客户解决问题，又如何在大浪淘沙的律师队伍中成为凤毛麟角的那一群。

做律师不是只钻研业务本身，而是跳出业务，从商业的角度去重新审视客户和服务。从接洽客户和律师收费的应对技巧培训，到案件别出心裁的代理思路和出兵套路分享，对全局思维的要求和培养一直贯穿执业的始终，既让我们在理论上认识到思维能力的重要，也从实战上见识思维能力的效果。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正视和解决困难

刚刚独立执业的时候，在开拓案源、办理案件方面总有畏难情绪。那时候是有些郁闷的，而这种郁闷情绪往往将困难放大。这里的困难不光是指案件本身的难度，诉讼时效或是证据情况，还包括与当事人和法官的沟通。经常遇到法官提出一些要求，不管合理与否，更倾向于配合完成的心态。当然，这有投入和产出的考虑，但抛出这些因素，不得不承认，在跟法官就相关事件的沟通中，自己并没有很好地坚持论述清楚自己的观点。仔细分析，这是一种畏惧困难的心态，面对法官抛出来的阻碍，第一反应不是去迎战它，而是去迎合它，已达到尽快解决的目的。

在不同案子的历练中，慢慢开始悟出如何把握律师和当事人的关系，如何处理律师和法官的关系，什么样的事情应该律师出面沟通，什么样的事情律师要借助当事人的身份去反映。阻碍好像在努力下都消失不见了，有利于我们的判决和对方当事人的意外履行接踵而至。仿佛阻力都变成了助力，才悟到当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一切力量都会来帮助你的道理。这些案子都并不复杂，随着业务的发展，将来还会有更复杂的案子和更大的困难，关键是如何看待这些困难。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一种境界，苏轼的作品亦有异曲同工之妙。世上本有晴雨，只是在我们眼中，雨也不能破坏游山之趣，故晴雨皆同，才有“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佳句。

成就事业也要拥抱生活

在没有充分的准备之前，在不具备坚强的意志、恒久的努力和越挫越勇的气概前，不要轻易谈事业两字，它的含义，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真正的事业是全力以赴，而大部分人只是全力应付，这是“工作”，不是“事业”。如果你每天按时按点下班，打发性地完成工作事务，然后等着每个月的发薪和年终奖，为了更高一点的薪水不停地跳槽，对由于不能高效率完成任务导致的加班深恶痛绝。那么，很抱歉，你所谓的事业其实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而且是很应付的工作。真正把工作作为事业来做的人，首先要对工作很热爱，然后要有清晰的目标和达成目标的方案，对过程中的困难有清醒的认识和客观的评价，并且有永不放弃的决心。

来到律所的三年里，优秀的同事不断加入，迎新人红包收到手软。律所特别倡导的简单工作，快乐生活理念，让每一个律师都能充分认知到家庭、身体、兴趣对自身、对业务的积极作用，从而发自内心地去热爱律师事业，而不是为了工作去挤占自己的生活空间。所以我们不仅有优秀的律师同时，还有摄影达人、玉雕大师、小说作家，他们的作品总能陶冶我们的情操，丰富我们的见识，增加我们对美的体验。工作的时候体会玩的快乐，玩的时候要有工作的认真，要敢玩，会玩，在玩中开拓，在玩中成长，在玩中创收，让工作和生活既统一又平衡，这种独特的事业哲学有种别样的魅力。

安之若素胜于趋之若鹜——坚定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帕斯累托曾说，静静成长的事物一定能茁壮成长，茁壮成长的事物一定能走得很远。何为静静成长？我的理解就是在浮躁喧嚣的世界有自己的坚持，就是在眼泪打转的同时能够保持微笑。

你朝向的目标和方向远远比你目前所处的位置重要。这是一个追求快的社会，因为大家的时间都太珍贵了，因为要实现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快钱、快餐、快文化、快学术无处不在。于是，原本坚定的人开始动摇，很多真善美的东西不再被当做价值理念被追求，只是在特定的事情发生后被拿来做缅怀的工具。如果用趋之若鹜来形容社会对快需求的迎合，那么必须有一部分安之若素的人来平衡，来坚持目标和方向，来坚持真善美的东西。贝佐斯说：“如果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三年的期限，那你会和很多公司竞争；如果你投入的回报周期是7年，那么只有其中极小一部分公司和你竞争，因为大部分公司是短视的。只要把时间的期限延长，你就可以去干很多正常情况下干不了的事情。”

我们也谋求发展，但是带着自己的特长和风格，在理念上有与众不同之处，正是这与众不同奠定了我们的价值基础，我们欢迎竞争，但绝不低价竞争，我们尊重律师和律所的价值。而这种态度和坚持，赢得了客户的赞赏，受到了同仁的肯定。在别人快消费、打破规则的时候我们静静成长、有所坚持。

黄金时代在我们面前而不在背后

谢觉哉在《青年人怎样锻炼自己》中说：“人从十五岁至三十岁，是黄金时代。” 很幸运，我见证了律所从活下来，到走起来，再到跑起来的黄金时代。这个过程值得回忆和感慨的东西太多，应该赞许和骄傲的事情也太多。但是，我们不能只停留在美好的回忆，在我们面前，有更好的黄金时代，它不是我们要等待的东西，而是我们要实现的东西。

在律所的三年，多了一些温暖；见证了律所的发展，多了一些欣慰；因为自己是其中的一分子，多了一些自豪。感谢牵过的手，与并排的肩，感谢遇见的缘分与追逐的勇敢。希望自己能带着有始无终走下去的勇气，和不疑不悔必到达的决心，在律师修行的道路上，一路无悔地行进。

 

张洁

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业务方向：知识产权、私募基金、公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