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眼界 增进交流 加强合作

日期：2012-06-27     作者：黄绮

2011年的金秋时节，9月1日至10日，上海市律协考察团由市律协副会长陈乃蔚带队，携市律协副会长黄绮、上海华亭律师事务所主任许强、上海九州丰泽律师事务所主任陈刚及市司法局黄立群处长一行，开始了对德国与英国的律师业考察之行。

一、德国法兰克福律师协会的参观考察

9月1日清晨，考察团一行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经停迪拜转机后，于子夜时分到达了德国法兰克福。9月2日一早我们就应邀来到了德国法兰克福市律师协会拜访。法兰克福市律协办公地是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幢古色古香的小楼，协会主席、两位副主席及理事等一行5人一起接待了考察团成员。双方落座并相互介绍后，德国方面首先欢迎上海考察团的到来，感谢上海律协安排了这次双方相互了解的绝佳机会。接着，陈乃蔚副会长作为考察团团长首先向对方介绍了上海律师的概况，还特别介绍了外国所在上海设立分所的情况：目前外国所在上海的数量已达135家，已经超过了北京（约80家），这充分说明了上海在中国的中心地理位置和金融、经济中心的地位。特别是近年来不少德国知名企业在中国投资，由此，中德两国律师同行也有了更多合作及交流的机会，也由此促成了本次考察访问的成行。

陈副会长亲自向法兰克福市律协主席递呈了上海市律协会长盛雷鸣的亲笔信，并转达了盛会长希望能够与法兰克福律协就上海年轻律师的境外培养项目进行合作。陈副会长进一步阐述了上海律协派遣年轻律师赴德学习的宗旨与设想，并表示派遣年轻律师赴国外律师事务所实习，这是本届律师协会工作计划安排的实事之一，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目的是为了让年轻的律师了解国外律师业以及律师事务所，学习境外律师先进和完善的法律服务技巧和方法等。法兰克福市律协副主席LAUDA先生肯定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可以让德国做中国业务的律所接受派来德国的中国年轻律师，并请杨晓冰女士具体谈谈想法。杨女士是位来自中国北京的德国律师，任职于一家德国律师事务所，主要做德国与中国间的投资法律业务。杨女士肯定地表示，在德国有不少律所正在做或者想要发展中国律师业务，这类所应该会有兴趣接受来自中国的律师，这对双方都是有帮助的。陈副会长也表示会对派往德国的律师背景情况向德国方面作个介绍，便于根据不同情况作出合适的安排与落实。双方并就可能涉及的费用、时间等细节问题略作了些讨论。法兰克福市律协主席盛情邀请上海市律协派员参加法兰克福市今年12月上旬将要举行的一个关于中国法律实务的研讨会，并希望出席者能进一步在研讨会上对上海市律协派律师到德国律所工作的项目有所介绍，便于法兰克福市律协具体落实这个项目。陈副会长表示一定将此信息带回上海市律协，并对法兰克福市律协愿意推荐这个项目给德国律所表示感谢，同时希望德国方面能在12月份之前就此事能有个初步回复意见。

法兰克福市律协主席接着向考察团成员介绍了法兰克福市律师协会的情况。该协会目前有17500名注册律师，35名协会工作人员，管辖着法兰克福市以及黑森州的城市范围内的律师。法兰克福市的律师数量在德国是占多数的，反映了其经济地位。法兰克福市的律师能够处理世界上所有的法律问题，外省市的律师经常会来该市寻求专门法律问题的咨询意见。根据WTO的规定，法兰克福市允许外国律师来本地开设事务所，并在本地以律师名义从事执业行为。他同时介绍说，法兰克福市的律师协会主要的工作是为中小型律所提供服务，包括帮助培养年轻律师，提供咨询服务等，因为大型律所往往自身有能力应付包括培养律师开拓业务在内的各项工作。

会晤中，上海市律协分管女律师和宣传工作的副会长黄绮向对方介绍了上海女律师的工作，介绍了上海女律师这几年在数量上的猛增以及工作业务上的大发展。黄副会长还向对方宣传了上海律协的“东方律师”网和《上海律师》杂志，引起了对方浓厚的兴趣。法兰克福市律协也交流了他们协会的网站及其功能，并介绍在他们便签信纸的顶头有一行图像，这就是他们网站中的各种咨询功能的宣传图片。同时表示，以后他们会再加上一个国际合作链接，并放上上海律协的网址，让德国律师可以直接进入上海“东方律师”网，了解上海律协的相关信息。受此启发，黄副会长也表示，回去后也可以考虑在“东方律师”网上增加“国际合作”栏目，及时反映过去与现在上海市律协与世界各地律协建立友好联系与沟通的各类情况和信息。

上海市律协特邀工作委员会主任许强律师介绍了上海律协本届邀请了在上海的外国律师事务所代表处加入特邀工作委员会的创新做法，介绍了特邀工作委员会的性质与功能在于让驻沪的外国律师以观察员的身份了解中国的法律及律师制度，交流和传递国外律师业的相关信息，为中国和国外律师的交流搭建平台。同时，许强律师还向对方问及在德国的外国律师是否可以加入法国律师协会的问题。法兰克福市律协副主席LAUDA先生明确回答说：在德国的外国律师可以成为德国律协的正式会员，而不是特邀会员。在被问及外国律师是否可以在德国解释德国法律时，LAUDA先生告知：只有在欧盟获得律师头衔的，才可以解释德国的法律以及其他欧盟国家的法律。同时，LAUDA先生还向考察团一行介绍说，在德国律协的会员都是以律师个人名义注册成为会员的，律师事务所都只能在法院注册成立，律所不是律协的会员，这个做法不同于中国的律所都是律协团体会员的做法。

上海九州丰泽律师事务所主任陈刚律师也交流了该所曾聘请外国律师作为外国顾问的一些工作经验和感想，并表示希望德国的律师能够到该所进行工作交流，可以是短期的访问，也可以是长期的合作。

座谈之后，双方合影留念并互相交换了礼品。中午，法兰克福市律协主席邀请考察团一行在古老而又经典的歌剧院共进午餐，宾主交谈甚欢，临别相约尽快开始双方的实质性合作项目。尽管考察团成员们是带着整整一天长途飞行的疲劳开始的这段公务活动，但大家都感到精神亢奋，对交流中双方得到的信息和为我们能够顺利开始与法兰克福市律协开展合作项目的成功而欣慰，暂时忘却了旅途的劳顿。

二、英国伦敦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及两个律所的拜访经历

（一）拜访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

考察团的第二站行程安排到了英国伦敦，9月7日，考察团一行首先拜访了英国伦敦市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上午10点，考察团一行准时来到了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接待我们的是该会副会长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国际部主任Julia Bateman女士以及亚太区顾问于准先生。出生于中国的于先生也是这次与上海市律协外事部具体安排考察团一行赴英国考察行程的人员。

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副会长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首先向考察团成员介绍了英国律师分出庭律师和事务律师两种，事务律师一般不出庭，只是和出庭律师进行合作，以及做非讼业务。但近年来，事务律师也开始出庭了，事务律师和出庭律师两者有融合的趋势。作为事务律师公会，主要职能是作为行业的监管和利益的代表。为了实现律师公会对律师的监管职能，同时又避免被英国政府认为律师公会作为律师利益代表的利害冲突问题，在英国律师法案颁布之前，律师公会内部就成立了一个监管局，使得公会内部有了专门的律师监管部门，以实现对律师的监管功能。她向我们介绍说，英国律师法案打算在今年10月之后颁布，规定允许非律师投资律师事务所，这对律师业将会引发不小的震动，大家都在静观其变。

陈副会长也向英国同行谈及中国律师业对业外投资目前法律是不允许的，官方持谨慎态度，我们将会关注英国律师法案该类规定出台后对律师业引起的变化。陈副会长还介绍了中国律师业这些年来的若干变化情况，诸如事务所组织形式的变化，投资人成分的变化，合伙律师事务所中有限合伙的探索问题。此外，近年来有个很大的变化就是在中国律协对待外国律师事务所代表处设立的态度和政策变化上，随着中国政府政策的日益宽松，中国与国际间交流的扩大，外国所在中国大城市设立代表处及办事处的数量正日益增多。所以，上海市律师协会也率先在中国首先成立了特邀律师工作委员会，以此研究和推进中外律师的交流工作。顺着陈副会长的话，特邀委员会主任许强律师也向对方介绍了上海特邀律师公会的情况及上海律师与外国律师的交流情况，并表示希望英国威尔士在中国设立的代表处也能积极加入成为特邀会员。

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听了中国同行的介绍后，表示欣赏上海的做法，她认为伦敦是英国的法律之都，所以必须要有开放的态度，支持律师进一步地进行国际间交流。陈副会长接着表达了这次英国之行的另一个目的，希望上海和伦敦的律师事务所有更多的交流，希望伦敦的律所能够接受上海的年轻律师来短期工作与交流，并向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转交了上海律协盛雷鸣会长的亲笔信。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表示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想法和建议，他们需要和伦敦的律师事务所具体讨论细节，看以何种合适的方式来进行这类交流与合作，达到双方共赢的目标。

在融洽交流的气氛下，双方还谈到了两国律师及律师业发展的共性与不同点。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介绍说，目前英国约有14万左右事务律师和3万左右出庭律师，事务律师的运作模式更像是公司化的，而出庭律师多为个体化的。相对而言，出庭律师收入上的两极分化更为明显，贫富较为悬殊。比较起陈副会长介绍的中国全国有17万律师的数字来看，目前两国的律师人数相当，但若论律师占全国人口的比例来说，中国律师的比例目前远远低于英国律师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数了，由此可见，中国的法律服务市场对中国律师来说有着极大的机遇和挑战。

        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还介绍说，律师要求加入英国律师公会成为会员是没有国籍要求的，英国律师公会每星期都会举行律师入职仪式。律师公会欢迎律师参加成为会员。公会吸引律师的理念是：开放、欢迎。英国律师公会已经在律师心目中有了很好的品牌和口碑，律师公会也时时把服务律师作为工作的基本出发点，正如公会工作人员的名片所印的“Supporting solicitors”（支撑律师），这是公会工作的宗旨。

        交谈之后，考察团成员跟随Lucy Scott-Moncrieff女士参观了英格兰及威尔士事务律师公会的办公室、图书室和接待中心等，经典的建筑、英国传统的内部装饰风格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拜访英国trowers && hamlins llp律师事务所

从律师公会出来，考察团一行来到了trowers && hamlins llp律师事务所，这是一家在英国属于中等规模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事务所有25个合伙人，总部设在伦敦，在英国曼彻斯特、埃克赛特以及伯明翰有3个分支机构。事务所主要业务为中东业务，在中东的阿曼、阿布扎比、迪拜、巴林、埃及以及沙特阿拉伯等地设有6个分支机构，员工共超过150人，并自1960年起，在巴林的办事处一直担任巴林政府的顾问。事务所在英国本土和在海外的业务收入各占50%左右。这家律师事务所地处伦敦金融区，有着相当好的地理位置和景观视野。

该所对中国考察团的到来非常欢迎和重视，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Jonathan Adlington 先生率领三分之一的合伙人出面接待并与考察团成员举行座谈，还专门为考察团一行制作了中英文对照的ppt和书面材料。

座谈介绍分成了若干个专题：国际部合伙人Nicholas Edmondes先生首先介绍了该所的对英国内部投资法律业务，主要是处理境外客户到英国投资，他们帮助许多中东的富商到英国来投资，积累了许多中东客户关系，目前正设法拓展远东业务。主要业务领域为：房地产、基础设施、私募股权、设立公司与合资企业等。中东业务的收入占到了整个事务所收入的25%。

负责律师事务所管理的合伙人Christopher Munday先生给考察团成员介绍了整个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工作，并着重阐述了律所管理中的风险管理问题，他们认为风险管理对事务所来说非常重要，而且风险管理的重要性需要整个事务所从合伙人到律师每个人的充分重视与认识上的接受。这种让大家接受的重要一点在于律所对审查的态度，审查不是为了责难员工，但不责难不等于不处理，而在于把错误公开、尽早解决。做好风险管理工作首先是要完善管理的程序性，有许多风险管理工作是事务性的，虽琐碎但重要。风险管理时，律所会涉及专门的计算机系统程序，每个案子立案后，系统会自动列出风险评估清单，相关数据与信息录入后，系统会作出各种风险提示。风险评估中最主要的内容是利益冲突问题。事务所会对每个案子与每个客户进行风险评估，并会有专门的流程审看评估记录，定期检查。通过这种努力，可以让事务所达到国家管理标准（Lexcel标准）。律师公会会有专人每年审计律所是否达到这个标准，而事务所本身也非常欢迎这种外在的审查，审查人有权随机抽取各类事务所的文件以做核查之用。目前该所的英国总部已经达到了Lexcel标准，海外分支机构还未全部达标，他们在进一步地努力中，参与达标的过程会对事务所的制度建设有着很大的帮助。

国际部主管、合伙人Martin Amison先生向考察团一行谈起了“中国与中东——法律服务”的主题，他认为在中东有许多中国公司和中国业务，中国业务的量而且非常大，2010年，中东和北非地区（MENA）对中国的贸易顺差达到20亿美元。石油化工产品、石油和天然气交易正推动着变化后的彼此关系。随着中国与中东贸易的迅速增长，相关企业需要律师提供各方面的法律意见，这就使得我们这个做中东业务的律所也将会和中国律所之间的合作机会日益增多。

非常巧的是，当天正是Martin Amison先生加入trowers && hamlins llp律师事务所30周年的纪念日，让人感慨的是，在这个所的25个合伙人中，像Martin Amison先生这样所龄在30年以上的人还不在少数。

   （三）拜访英国ALLEN && OVERY律师事务所

从trowers && hamlins llp律师事务所出来，考察团一行接着又去拜访了一家英国著名的规模大所——ALLEN && OVERY律师事务所，这是一家国际性律师事务所，成立于1930年，拥有约4750名员工，其中合伙人480名，在全球38个中心城市设有代表处，超过70%的业务涉及跨境法律服务。该所设有中国业务团队，由逾200名全球各地律师组成，在北京、上海、香港、伦敦、纽约和悉尼等办公室均有团队成员。该事务所协助欧洲、亚洲、北美和中东地区的公司、银行及金融投资者实现其在中国的商业战略。此外，也为中国知名公司与金融机构提供关于境外投资的法律意见。中国银行、中国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及中国人寿等20余家中国重要单位都已成为了ALLEN && OVERY律师事务所的中国客户，可见该所在中国乃至全球的影响力。

走进ALLEN && OVERY律师事务所，整个大楼就是该所的伦敦总部所在地，按照国内的概念这完全就是一个大型企业的所在地了。它有自己的大堂接待、有专门的进出门卡，进入大楼，随着电梯的上下，你可以感觉到有非常多的部门和办公室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就是以这样的规模和节奏，事务所每年的律师业务创收高达11亿英镑。

在一间大会议室里，负责中国业务的合伙人及团队部分成员和考察团成员一起交流了ALLEN && OVERY律师事务所的中国业务与发展。交流中，令考察团一行印象深刻的是该所负责文件系统及档案管理的合伙人Ruth Ward女士，她原来是专做银行法律业务的律师，多年前就已经不对外承接业务了，而是带领着一支团队专门开发有关法律文本业务的软件。该软件能够根据具体的客户需求，在输入客户信息及有关情况之后，为该客户提供一整套相关法律意见书或其他文件。这也是这家事务所在业务经验积累到相当程度后的一个提供规模化、集约化服务的科技结晶成果的体现。

座谈之后，考察团成员被邀请到该所的顶楼观景台俯瞰伦敦概貌，大家并以著名“子弹头”形状的伦敦金融中心以及其他著名建筑为背景，拍摄集体照片，留下了中英律师交流的美好纪念。   整个德国与英国的考察之行，让考察团成员得益匪浅，收获了异国律师的工作经验，交流了三地律协工作的感受，领略了这两个欧洲著名国家的风景名胜，留下了美好与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