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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连续性内部资料准印证(K 第 272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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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刚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擅长律师随笔,以文学形式反映律师生活,以积极向上的风格描写律师工作。著作有:《平凡之路——一个律师的奋斗历程》《律师之道——一个合伙人律师的心路历程》。
身为律师,却一直想写写老师,是因为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老师,无论是夸赞过我的,还是侮辱过我的,都成了我难忘的恩师;也是因为我长大后,也当了老师,却又被迫选择离开学校,当了律师。无论山高水长,岁月漫漫,我都永远难以割舍那份教师情结。
我的老师
我的初中是一个联合中学,在离家不远的树林深处。朗朗书声,鸟语花香,校外就是沙丘,沙丘上是大片的桑树,现在回想来富有诗意。可是,我在初一及初二上学期还是一个只知道玩耍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偶然被选中参加镇里的数学竞赛。
我清楚地记得公布成绩的那天,副校长左手举着名单,右手拿着粉笔,在学校公开的黑板上写着“表扬”两个大字,大家都在围观,不用说,后面的名单肯定是那些学霸。
没想到,第一个写的是我,后面才是学霸们。我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发热了好几天。
后来知道,其实我不是竞赛成绩最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副校长非把我放在第一位呢?
后来我的成绩突飞猛进,进步显著!中考时,我是全校六个考上高中的学生中唯一的应届生。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大多数孩子初中毕业后都回家了。
高一时,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和我重名,也叫张刚。人家聪明,学习又好,又会和老师套近乎,所以深得老师喜欢。班主任为了区分我俩,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你改名吧!”我说:“我不改!”他义正辞严地说:“人家比你学习好,你就得改!”这个理由比较充分。无奈,我认怂了。
但我感觉受到了侮辱,俗话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非让我改名,那我还是男子汉吗?
于是,我发奋学习。高二时,成绩进入全班前十;高三时,进入全班前五;高考时,我们班就考上了两个本科,其中一个是我,发榜时的名字还是“张刚”。
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但我以为,老师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适当的时候刺激一下,可能会打通你的“任督二脉”。有时候,人是会突然长大的,也会突然产生一种“识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的幡然悔悟。
老师一次无意的排名、一次无心的伤害,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我只能是满怀感恩,感恩那些已经远去的老师。
我当了老师
我1991年参加高考,考进师范院校,进入历史系。1995 年毕业后,回到家乡县城当了老师。正应了那句“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歌词,我要从事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了。
当我满怀憧憬走进校园时,接连发生的两件事情,打破了我的教师梦。
一件事是:学校副校长为了安排他的亲戚教课,让我成了闲职,后来由我负责校庆。另一件事是:学校书记给我介绍对象,我不同意,后来又开始“享受坐冷板凳”的待遇,又接着荒废了好几年,没有沐浴到太阳底下的光辉。
但荒废期间,我有空就读书、写作,在正规刊物发表了几篇文章。在自鸣得意之余,我知道,学校不是一片净土。我不是一个喜欢巴结领导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争抢荣誉的老师。于是,我一直在找寻逃出学校的机会。终于在一个偶然的场合,我获悉全国高校在招考法律硕士的消息,于是重新燃起了我的法律梦。
经过几百天的挑灯夜战,我考上了法律硕士研究生。我毅然辞职,离开学校,带着老婆、孩子走上了跨界求学之路。
我当了律师
可能命运注定我不是一个端教师铁饭碗的人,我毕业后去了北京,当了律师。
在最初做律师的几年里,我什么案子都做,包括房地产纠纷、离婚、交通事故、刑事案子等。但是让我觉得最有成就感的案子,仍然没有离开教师的主题——是一系列的行政诉讼,也是这些案子让我登上了《中国青年报》和《法制日报》的版面。
代表性案件之一是:我为我原来当老师的学校的学生打了两年多的官司,就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教师梦。我原来就职的学校是一所中等师范学校,培养的是小学教师,学生都是从品学兼优的初中生选拔上来的。国家计划内招生,按照当年的政策都是包分配的。可是到了他们毕业时,大学生已经无处安置,中专生就更不稀缺了,于是他们一毕业就失业了。
我顶着压力代理他们的案子,经过一审和二审,终获得胜诉。目前,已经有很多学生走上教师岗位,终圆教师梦;但仍有大批师范毕业生依然徘徊在校园之外。
代表性案件之二是:我代理了湖北省某市的300多名民办教师转正案。这些民办教师在国家发放转正指标后没有得到安置,于是让我帮他们争取正式教师的身份。虽然官司因诉讼时效的原因败诉,但我尽力了。值得欣慰的是,被告承认了自己的管理问题,有的老师得到了一些其他安置。
作为律师,我认为应该尽到自己的一点社会责任,力所能及地帮助那些弱势群体。所以在最初执业的几年里,我做了大量的工作,去帮助他们打官司。尽管没有多少案件胜诉,也没有多少利益,更没有多少荣誉,但是我感到了心安和踏实。
现在,我有了自己新的客户、新的业务,找到了实现自己价值的新方向,也实现了自己一直追求的自由:人身的自由、菜市场的财务自由和写作的言论自由。
我当了导师
平时,我的助理都叫我“张老师”,而不是“张律师”,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违和感,因为我原本就是老师。
2014年,我被华东政法大学聘为兼职硕士生导师,为法律硕士讲课。当站在大学讲台上时,我找到了久违的老师的感觉。
2016年,我被上海交通大学聘为兼职硕士生导师,带法律硕士实习,指导他们学习律师实务。那个暑假,我带了几个实习生。其中一个老家是新疆石河子的,我们律师团队7月份去新疆旅游时,她的父亲开车从石河子运了一车子的西瓜和各种馕,搬到我们在乌鲁木齐机场的旅游大巴上,给我们那几天漫长的旅途提供了充足的食物。
这难道不是导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最近,我们律所推出一个新制度:青年律师导师制。在全所范围内,按照专业领域,推选资深律师成为律所的导师,考量品德修养、业务能力和业绩。我有幸成为全律所第一批的八个导师之一,业务领域是建设工程。我们导师的责任是通过与年轻律师进行业务合作的方式帮、扶、带,积极指导年轻律师尽快提升业务水平。
最近律所内经常有律师打电话向我请教案件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导师值得骄傲的地方吗?
纪伯伦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这是我们要记得并时刻提醒自己的地方。从教师转行做律师,我虽然离开了教师行业,但我一直在和老师打交道,一直努力地帮助他们站上教师的舞台。从专职律师到兼职导师,我又回到校园,担当教师的角色,力所能及地帮助年轻人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难道不是生命的轮回吗?不要忘记你从哪里来,不要忘记感恩,不要丢掉纯洁和纯粹,时刻鞭策自己,不忘回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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