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读

日期：2012-03-22     作者：郑 志

常有人问起我的兴趣爱好，我就答“爱江山更爱美人”。但这显然不合适宜，因那江山似乎只有君王才能爱，常人不可染指，以免霸气侧漏。而美人也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容易被当成流氓，而真正耍流氓的又往往是不说的，虽然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诗经》里也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古训。
除此之外，我兴趣广泛，譬如：各种球类、各种棋类、各种音乐、各种演说、各种健身和旅游、各种好友欢聚……在这诸种所好之中，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加个“最”字，那当首推读书、写作了。要在其中再优中选优，则必是读书。概因写作要费神费功夫，就如同做饭给人吃；而读书则好比大厨做好各色菜肴，自己只管挑对胃口的品尝就是。因此，对于我来说，真可谓是一日无读则不欢。
谈到读书，很多年轻人把它当做苦差事，这概来自于应试教育的苦果。长年死记硬背毫无用处的概念教条、读枯燥无味的文章、做那些到死也做不完的题目。经受过这般炼狱般的的摧残之后，大多数人恐怕都会对书本产生了恐惧症。到毕业时竞相比赛卖书、撕书、焚书，如何还肯再去读书？
我小时候虽贫苦，但论到读书，却颇有些光荣历史。有映着月光读的，有在砖垛上点蜡烛读的，也有点煤油灯看书睡着险些失火的。小时候书少，逮到什么读什么，除连环画、故事会、童话大王之外，也颇有些大部头的。到了小学四五年级，荣任班级图书角管理员，利用职务之便，基本上大家贡献的书都是我先读的。四大名著之类都在小学时读完，其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是小学三四年级时通读的《封神演义》，那可是竖排版、繁体字、文言文的。由此也可佐证，17岁的少年写一本《三重门》绝非不可能，也不见得说少年人《管锥编》就读不了。顺便说一下，方舟子先生若看到此处，八成又要我自我证明，那在下可无法举证了。
到了初中，就发起文学社，任了总编辑，全套金庸、古龙以及温瑞安、梁羽生、卧龙生、还珠楼主之类的武侠丛书大约是此阶段读完的。高中时发起读书会，大家凑钱买书轮流看，印象深刻的是一套《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到了大学，因念中文的缘故，诗词歌赋、诸子百家、史传小说以及《诗经》、《史记》、《左传》、《东周列国志》之类自不必说。研究生以来，因专业的关系，也颇读了些中外法学、法律史、《全球通史》之类。做了律师之后，虽说工作烦扰，但积习难改，但凡闲余总是手不释卷。就新近来说，除法律风险管理系列著作之外，又重读了《四书》、《老子》、《圣经》、《一生的禅》、《圣哲的智慧》、《人类的声音》、《三国志》、《大秦帝国》、《人间词话》等等。
读书大有益处。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古人也常讲：书中自有颜如玉，比如《聊斋志异》里面的狐仙之类；书中自有黄金屋，比如学而优则仕则富贵之类。这个好像比较功利，但读书的确使人成长，读书使人不寂寞，读书使人不孤独，读书使人充实，读书使人有气质。所谓“腹有读书气自华”。这个“气”是由内而外的，不用吃“绿箭”。读书是与古人、伟人对话的过程，可比单纯做个酒囊饭袋强多了。
读书如今对我来说不仅不枯燥，反而是其乐无穷的。因为以前是别人要你读，现在是你自己要读。不是为了应付，甚至不是为了赚钱（当然书读好了对赚钱也大有帮助），而是为了趣味。读书就是生活，是有品位的舒适惬意的生活。现代烂书多，但千古流传的传世经典却也不在少数，圣贤智慧之结晶，可以说是受用不尽之宝库。只是工作之后，常觉时间不够用。《师旷论学》中说：“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青春作伴多读书之理，自不待言。
网络、微博、开心网、愤怒的小鸟、I-phone4s之类的普及，大大地冲击了读书的氛围。读书的方式可以改变，但是读书、尤其是读经典好书却是必不可少的。之前我曾自诩书读的不少，然而在工作之中、写作之时常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慨。我劝诸亲能够扛得住短暂欢娱的诱惑，抓住瞬间即逝的光阴，使时光在阅读中沉淀，而自己在沉淀中充实、快乐和发光。●
 （作者单位：北京市大成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