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万秘”

2015年第12期    作者: 曹志龙    阅读 8,226 次

一到办公室门口，万恩标老师就和往常一样迎了出来，亲切的问候、让座、倒水，不变的关怀、随和、平实。这是他履职市司法局审计处处长后我与他的首次见面，但感觉他还是我们上海市律协的秘书长，而且这种感觉是那么地强烈。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诗句不经意间拨动了我的思绪———润物细无声。用他的话讲，他进出律协就是根据组织的安排，我在想，大家眼中平和的万秘、老万、万老师，对律师、对法治有着怎样地热爱，才能让他来去得如此潇洒！

他的低调一如他对自己的概括：“我的经历很简单，秘书长的工作就是服务。”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十四年的律师经历、曾担任四年的区司法局副局长、十四年的律协秘书长、与五位会长共事……，每段经历或许都值得大书特书吧，但他在口中却都不经意间流过，不刻意关注似乎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愈简约愈接近本质。殊不知他的经历或许就是改革开放后我国法治建设的缩影。用他的话讲：“我们是时代所造就的。”他们这一代人有着鲜明的时代印记，也承载着这段历史赋予的责任与使命。

他是一个追梦者。“我经历了文革，高中毕业又恰逢恢复高考，我是一个幸运者。”万秘1978年考入复旦大学上海分校攻读法律专业，83年毕业就成为一名执业律师。“大学时就有关于人治与法制的讨论，经历文革的我们这一代人都向往法制，我认为律师是走在法制最前沿的人。”他还向我特别强调那时是“法制”而不是“法治”。看着他认真而又温和的表情，我会心地笑了。“我和我的同学们，文革后参加高考，然后一起加入律师队伍。”听他谈及他的这些大律师同学、他的老师，他的办案经历、他曾担任主任的上海市华联律师事务所，担任律协理事、曾被评为上海市优秀律师，还有4年的区司法局副局长的经历，……我静静地听着，他就像老师向学生们讲诉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岁月的磨砺，藏不住他笑容里那曾经追梦的激情。“或许这就是万老师的过人之处吧！”我心里想。这些经历为他今后成为一名懂律师业、懂律师管理、懂法治建设的秘书长打下了基础。当我问及他如何在2001年成为律协秘书长的，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是多种原因导致的吧。但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律协秘书长这个平台上能够更好地为律师服务，为律师业发展做点贡献。”“若论收入秘书长肯定不如律师！但有些事是不能用钱衡量的。”他似乎知道我一定会问后面这个问题，我突然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刹那间我理解了他这14年的心路历程———秘书长和他的律师梦、法治梦是一体的，他把自己的“小我”融入了律师业的“大我”之中，14年来上海律师业的快速发展浸透着包括秘书长在内的全体秘书处人员的努力。

万秘又是一位践行者。“我是一位承前启后的秘书长。我向前面的秘书长、还有其他前辈学了很多经验。”他把自己定位为一名秘书长接力者。他总是这样谦虚。如果翻看几年前的照片，你会发现万老师比以前苍老了很多。“14年来会长换了五届，秘书长就你一位，觉得累吗？”我一说出口就觉得这句话是多余的。14年来上海律师人数、业务量、律协工作量每年递增，代表大会、理事会、专门委员会、专业委员会、外事接待、律师培训……协会真实事多、会多，作为律师的“大管家”更是万千头绪集于一身。“不累是假的！用句时髦的话叫：累并快乐着！”万老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秘书处工作关键有四点，能够确保秘书处有序高效运行：一是定位要准、到位不越位，二是树立服务意识、重点在于执行决策，三是加强秘书处队伍建设、确保秘书处高效运行，四是发挥秘书处的能动性、积极策划与参谋。”这是万秘的经验之谈。“秘书处的工作定位是到位但不越位，但这不意味着我们的工作范围就很局限。”他进一步补充道。不喧宾夺主，同时又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执行理事会、各委员会工作时适当地建言献策。“在秘书处规范化、系统化工作流程的同时，我一直希望我们能够更多地为律协宏观设计出谋划策，秘书处一直在积极思考如何更好地服务行业，更主动地与行业发展相对接。”

他说上海律协较早、较好地落实并完善了“议、审、决、监、行”的工作体系、“两结合”的管理体制。“议、审、决、监、行是全国律协最早提出的，我与会长等在上海律协比较好地进行了实践。”谈起律协秘书处的定位、心得、实践，他的心思好像完全回到了律协。多么热爱律师、热爱律协的秘书长啊！

每到兄弟省市律协交流时经常听到：“这个问题我与你们上海律协的万秘讨论过，我们许多做法借鉴了上海经验。”听了万秘的介绍，我似乎明白了上海律协为何一直走在兄弟省市律协前面的原因了。从他接手律协工作时仅仅数千名律师发展到现在如今的一万八千余人，秘书处工作不断面临新的挑战。律协秘书处在市司法局的关心和指导下，在“办会、办事、办文”等方面长期在全国省市律协中一路领先。万秘和他的秘书处同仁们出色地完成了理事会、各委员会交付的各项工作，是上海律师最坚强的后盾。

他将一直是律师业的支持者。在网站上、会议资料里，很难找到万秘的个人照片与介绍，但是在律协的各种活动之中却不难发现他的身影。“律师才是真正的主角！将律师推至前台，秘书处隐于幕后，将秘书处光芒化于律师业之中。秘书处是站在律师后面的支持者、助力者。”万秘解释道。我不由得被万老师的话语所深深感动。“万老师，这次回市局履新职后和律协的联系还多吗？”我问道。“32年来我一直是围着律师转，这次虽然到了新岗位，但我会经常回协会看看，我会一直关注、支持律师业的发展。我衷心希望协会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希望上海律师业获得更大的发展。”万秘的话语几乎不假思索。

一个多小时在不经意间流过，当我起身与万老师告别，他坚持把我送到电梯口并为我按了电梯，说道：“小曹，有空多联系！多来坐坐！”我心头一热，不觉想起唐代诗人罗隐的两句诗：“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作者单位：上海市联合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