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莫高窟

日期：2013-10-23     作者：陈英芳

●  文/陈英芳

 艺术宝库

       怀着对莫高窟的神往与蒙胧感，我踏上了西行之路。在到达真实的莫高窟之前，我已经在梦里无数次地遇见了它。莫高窟，又名“千佛洞”，坐落在敦煌城东南25公里处的大泉河谷里，南北长约1600米。透过沙漠里少见的绿树成荫的墙，莫高窟静静的伫立在阳光下的沙漠里。淡黄色的山体上，方方块块大大小小的洞窟，构成莫高窟的总体。望着荒漠化的山丘，想象不出它的神奇与美妙、精湛和伟大。

 　　莫高窟最引人注目的是倚山而立、九层飞檐、巍峨绮丽的大殿，人们称它为“九层楼”。九层楼位于石窟群的正中间，窟檐依山崖峭壁建造，高达45米，共九层。第九层为八角顶，覆盖佛像窟顶。下面八层为依崖建造的五间六柱大型两角窟檐。檐角上翘，下垂风铎。是一座气势雄伟的九层楼阁。它是莫高窟最大的建筑物，也是莫高窟的标志。九层楼殿内，端坐着一尊世界上最大的室内石胎泥塑弥勒佛像。它坐高34.5米，其势高大威严，双目俯视，形象生动，蔚为壮观。

　　莫高窟最吸引我的是数量最大、内容最多、色彩最鲜的壁画艺术，现存壁画有45000平方米，被誉为当今最大的美术博物馆。壁画的内容丰富，可分为佛像画、故事画、经变画、山水画、动物画、佛教史迹画、神话题材画、装饰图案画等等。各个朝代不同的绘画风格，又构成了一部中国古代美术史。

　　莫高窟的每一幅壁画都是一段历史，一种文化的符号。“反弹琵琶”是莫高窟壁画艺术中最优美的舞姿，它完好地保存在第112洞窟内。我顺着讲解员的语言想象，画面上这位乐伎，又是奏乐又是跳舞，把高超的弹奏技艺，绝妙的舞蹈本领，优雅迷人的身姿集中在她斜位的肩上。反弹琵琶是大唐文化一个永恒的符号。在莫高窟像这样的舞姬、乐伎多达3400身。这批庞大的乐队支撑了莫高窟，支撑着佛教艺术的生命，在佛国世界里，演奏着梵音妙歌。

　　我紧随着讲解员又来到第17号窟洞，这是藏经洞所在地。在这里曾经历过中国近代史最令人辛酸、损失最严重的文物流失灾难。1900年，在此意外发现一个藏书密室，后来人们叫这个密室为“藏经洞”。在这个小洞内，堆满了经卷、文书、织绣、绘画和佛像绢幡、拓本等稀世古物，大约有5万多件。这些文物的年代从公元4世纪到11世纪，内容涉及中国和中亚、南亚、欧洲等地的历史、地理、政治、民族、军事、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宗教、医药科技等几乎所有社会领域，被誉为“中古时代的百科全书”。

　　藏经洞被发现后，世界各国的“探险家”蜂涌而至。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他们先后盗走近4万卷经书和许多珍贵的壁画、雕塑，给莫高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现在，在英国、法国、美国等国都收藏有莫高窟文物，总计数量占藏经洞文物的三分之二。

　　历史的雄风翻卷着滚滚的大漠黄沙，风烟法雾抹不去艺术的光芒，莫高窟在东方艺术宝库中光彩熠熠。莫高窟，一座举世闻名的艺术宝库，一个有着1600余年历史的旷世奇葩，它是我国乃至世界现存规模最宏大、保存最完整的佛教艺术宝库，199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千年惊叹的智慧

　　莫高窟的对面，是三危山。它虽不是名山大川，但它那粗犷雄健的气势，那惊心动魄的耀眼光环，使人心荡神移。每逢雨后，运遮雾罩的三危山时隐时显，被鲜红的夕阳照耀得五光十色，景象奇特。

　　1600年前，一位叫乐樽的和尚云游到了三危山下的大泉河谷。黄昏时刻，他无意中抬头，奇迹出现了：只见对面三危山金光万道，放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他怔怔地站着，天地间似乎没了一点声息。是晚霞吗？不对！晚霞就在西边，与三危山的金光遥遥相对立。他顿时被山上闪动的奇异光所憬悟。乐樽获此灵感，决心在此修行拜佛。于是他四处募捐化缘，请来工匠，莫高窟的第一个石窟就这样诞生了。此后不久，又有一位叫法良的禅师，也在一个雨后的傍晚看到了三危山的光，他也坚信这儿是佛祖圣地，在乐樽的窟旁又开凿了一个洞窟。从此，这个山峦，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

　　莫高窟修建在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除了复杂的社会原因，神秘的宗教传奇之外，令人信服的真正原因则是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和智慧，科学地选择地理环境位置。敦煌地处荒漠戈壁腹地，为使洞窟免遭风沙侵蚀，古人将莫高窟选择修建在鸣沙山砂砾岩上，坐西朝东，与东面的三危山隔河相望。呈蜂窝排列的洞窟最高处不超过40米。冬季，风沙主要从洞窟背面的西方刮来，经过窟顶时，呈45°角吹下，与洞窟之间形成“死水区”，吹不到洞窟；夏季，东风盛行，莫高窟对面的三危山又成为天然屏障，使风沙无法直接威胁到洞窟。因此，莫高窟便成为干燥区域里一个最安全的地带。

　　讲解员告诉我们，莫高窟选择在远离敦煌城的地方，体现了佛教与世俗生活隔离，与大自然融合的思想。洞窟依山面水，窟前的大泉河水滋润着莫高窟周围的绿树。荒漠绿州不仅形成了莫高窟独特的清幽风光，还有效地阻隔了太阳光对洞窟的辐射。从公元366年始建算起，历经千余年的风雨沧桑，莫高窟仍然保存下来11个朝代的492个洞窟以及大量壁画、雕塑。这是古代劳动人民对地理位置的科学选择，为莫高窟的保护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现代地质科学考察揭开了三危山光芒闪烁之迷：三危山纯为沙浆岩层，岩石颜色赭黑相间，岩石内还含有石英等许多矿物质，山上不生草木，由于山岩成分和颜色较为特殊，因而在大雨刚过，黄昏将临，空气又格外清新的情况下，经落日余晖一照，山上的各色岩石便同岩面上未干的雨水及空气中的水分一齐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将万道金光的灿烂景象展现在人们眼前。●

        （作者单位：上海市四方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