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领城达：不走寻常“规模化”路

2018年第07期    作者:文│吴迪迪    阅读 9,868 次

律所规模化是近年发展趋势，大多数律师事务所心驰神往。超级大所、宇宙大所的竞相诞生，是让中小型律所连参与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并不尽然！

今年6月，上海建领城达律师事务所八岁。

作为一家专业领域非常明确、实施公司化管理的精品所，短短八年间，建领城达已然成为建设工程法律服务领域的佼佼者，律所主任周吉高也被许多老客户在心中誉为“疑难杂症最后的解决方案”。

前年刚扩大并重新装修的建领城达所大厅墙上，醒目地嵌着“专注、专业、拼搏、共同发展”的训诫，“拼搏”是律所新增的精神，也是周吉高在多年带领团队跑步、举办马拉松比赛后，逐渐悟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价值观。在他看来，马拉松精神与律师精神高度契合，在办理案件过程中会遇到种种困难和挫折如同在马拉松赛道，你必须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并且坚持下去，直至冲过终点线，实现目标。

律所发展：与时俱进，紧跟市场

2010年5月7日，上海建领城达律师事务所拿到许可证，6月29日，律所正式开业。从最开始一个团队发展成为一家事务所，其初衷却很简单。律所领头人周吉高认为，上海的建筑房地产法律服务会越来越少，因为上海基本建设得差不多了；同时上海的开发商比较有实力，所以纠纷少。那么，如果开一个专业所，团队会更容易走向全国，而在全国，建筑房地产蓬勃发展。事实证明，至今八年，建领城达确实发展得不错，且他预判还将有许多年可以发展。

所开了，怎么运营？上海当时多是合伙制律所，但是单打独斗型比较多，真正的团队、公司化管理较少。考虑到刚建成的新所规模不大，建领城达被定性为一个合伙制的公司化管理的律师事务所。八年来，建领城达也实现了公司化管理发展的最初目标。“团队与事务所的发展、人员定位毕竟都不一样，需要转变，虽然整个发展过程比较顺利，但也曾有一时的彷徨。”回想过往，建领城达在第四、五年间遇上了发展瓶颈，业务量等都没有大增长。律所提出了“必须与时俱进，紧跟市场”的方案，原先建领城达在房地产法律服务做得很多，后来他们发现房地产行业慢慢出现吞并，很多小型房产公司逐渐被淘汰，于是重点转向了施工领域，主要为大型施工企业提供法律服务。另外，他们也抓住了新生的PPP行业，有了非常稳定的客户源。

紧跟时代微调、顺着客户转型，虽然曾遇到瓶颈，但建领城达最终顺利克服，也赢得了同行的关注和青睐，北京、上海的几家知名律师事务所上门谈合并，直到现在仍不乏求合并的律所。但在几次洽谈后建领城达发现，还是作为一家专业精品所，在市场上更有竞争力，于是“规模化的建议”被暂时拒之门外。

就在不少律所主任认为个人所、小所生存困难，称“与其以后再求规模化，不如趁早”的时代中，建领城达坚持住了精品所的发展方向，并且走得越来越壮大。从2017年开始，建领城达的信心更足了，引进了新人才、PPP业务有长足发展、再加上传统的建设工程业务依然非常看好……建领城达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人才。

聚集人才：不求规模，稳中发展

“不求规模，稳中发展”是律所坚持的理念。目前，建领城达专职律师已从5、6人增加到18名，事务所内包括行政、财务、前台、办案秘书、顾问等全部人员共约30人。“业务很多，但人才跟不上”是建领城达近年来紧迫感受到的大问题，他们提出人才梯队建设必须跟上，同时提升管理能力服务好客户的目标。如果一下子扩张但实际上服务不好客户，那将是律所不能承受的糟糕局面。因此，在客户第一的宗旨下，建领城达宁可放弃一些业务，树立好口碑。

2017年，律所创收2930万元，今年则提出了3500万元的目标，建领城达很有信心通过努力来实现。从去年开始，建领城达从“没有部门”到分出六个部门，每个部门配置一名部长，带领一组2—3人的团队，通过一个个精简的小团队，律所就可以服务更多的客户，比如建设工程的不少大客户会同时带来几十件案件，一个部门做不了，就分配给两三个部门共同服务。

根据客户来组团队，也是非常具有建领城达特色的定制服务，在业内，建领城达有着“众多难以解决、难以扭转，甚至几近败诉的争议案件，最终获得了令客户满意的调解、裁判结果”的称誉。

客户的目标就是案件要胜诉，这个目标实际上也就是律师的目标，律师在代理案件的过程中必须以目标为导向。建领城达对律师提出，诉讼案件就是要“赢”，如果把目标抛开，打到哪算哪，实际上就是对客户不负责任。当然，“赢”是有标准的，也就是说，案件经过律师专业上的评判，到底能不能打赢，打赢或争取到什么程度，当律师给客户分析的结果，最后基本达到了，就是“赢”。

要打“赢”官司，不得不提到建领城达主任周吉高的“4+1”法则：“4”包括全面梳理案件事实、深入分析法律问题、坚持缜密的逻辑和精准到位的书面或口头表达；“1”则是指在法律和职业伦理的框架内，必要时与诉讼或仲裁参与各方“斗智斗勇”，既要不含糊地理解、分析、研究案件，也要客观地发表各项意见，更要不懈怠地追求公平正义。

周吉高认为，这不仅是建领城达的律师必须具备的素质，更是所有律师在每个案件里都适用的法则。“4+1”法则也是建领城达招揽人才、培养人才的一个重要方向。招聘时判断倾听能力和重要的独立判断能力；培训则将“4+1”法则融入其中。培训已成为建领城达核心板块之一，因为他们看到律所的未来一定是靠年轻人，事务所才能得以长久发展。根据建领城达所的理念，他们拥有对优秀人才非常有利的机制——人才进来后就已经有一个很广阔的舞台，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带领团队，无需“老资历”“看辈分”，能力越强，带的人越多，做的业务就越多。

因为律所实行公司化管理，建领城达的分配机制包括了底薪和奖励两部分，与其他事务所相比，分配比例达到一般团队分配比例的1.5倍到2倍。根据建领城达所的理念，律师是靠智力和知识在提供法律服务，成果理应大家共享。实际上，该所的这种分配制度对律师个人的激励效果非常好，据透露，从成立至今，核心人员均没有流失，大家也达成了“不盲目追求规模化”的一致想法，坚持走精品化、专业化道路。但是，作为律所管理人的周吉高却仍有意识地在做一些突破，他心中理想的模式是合伙制的公司化管理机制能够真正建立，即合伙人与律师的配置达到1:4，下设助理秘书团队，合伙人在平等的基础上带领一个团队再去对外服务的可持续性发展。

周吉高坦言，当下建领城达的模式仍然是由其一个人承担、担当了更多角色，他希望把合伙人的队伍机制建立好之后，稍微加快规模化速度，这也是律所的下一个发展目标。

因此2018年上半年，周吉高可以说非常“痛苦”，他带领律所上下一起探索制度的建立，团队学习、做调研、做测算，律所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再加上中国市场比较复杂，不能完全从国外或同行经验“拿来主义”，但是总方向很简单，就是要让优秀的人才能够快速成长，共同推动事务所发展。

经过短短八年，建领城达已成为了一家非常够格的优秀精品所，它的发展之路对于年轻律师也有可以借鉴的经验——建领城达认为，年轻律师不应谈选专业，实际上应该选行业。比如建领城达选择的建筑房地产，就是看好了这个市场的发展前景，且不断与时俱进，延伸出许多相关业务；从做律师的角度来讲，有一定资金量的行业值得去“生根”。毕竟年轻律师一方面要实现理想，另一方面也要有经济基础，这对于个人发展都是非常有影响的。其次，一旦选定了某个专业领域，律师要持续提升专业度，坚持学习，坚持思考，坚持实践运用。

律所精神：专注、专业、拼搏、共同发展

    2016年，上海建领城达律师事务所获得ALB评选的中国十佳精品所称号；2018年， ALB公布的“ALB中国15佳诉讼律师”，主任周吉高作为建设工程法律服务领域专业律师荣列其中。

这与建领城达倡导的律所精神不无关系，其中马拉松“拼搏精神”更是功不可没！

三、四年前，律所主任周吉高率先开始跑步，原本他只是小跑锻炼身体，在鼓励同事跑步减肥后，他们一起加入了马拉松队伍中，从此一发不可收。体育精神是会感染人的，原本是“体育小白”的合伙人王敏律师，也因为村上春树《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一书开始接触跑步，自认为亚健康的她，在跑步后越来越健康。更重要的是，对人对事更豁达，不会钻牛角尖。渐渐的，建领城达人就坚持跑步达成了共识。他们认为“在目前司法环境下，要把案件办好还是有一定压力的。所以压力大的时候，就去跑一跑，烦恼忘了思路也清晰了。”

实际上，建领城达所一直提倡拼搏精神，但真正把“拼搏”两字写入律所核心价值观，却是在去年承办了第一届上海律协马拉松赛之后。将“拼搏”写入核心价值观，可以一直激励建领城达人发扬拼搏精神，抓住新时代发展机遇，迎接挑战，不断地超越。建领城达处理的多是建设工程纠纷方面的案件，一般案件都要办两三年，如果不能坚持，稍有退缩，就很难成功。而律师办案普遍压力大，不少案件的诉讼时间比较长，跑马拉松可以锻炼身体、释放压力。建领城达连续两年承办上海律师的马拉松大赛，也是为了倡导律师办案要有马拉松精神。

比如由事务所合伙人王敏代理的一起案件，在工程造价司法鉴定意见（工程造价为：1.118亿元）已经经过质证、法院拟做出不当判决的情况下，委托人在先后更换了三批代理人的情况下，找到王敏律师代理，她通过斗智斗勇、发扬拼搏精神，使得案件峰回路转，法院终于启动重新司法鉴定程序，推翻了不公的司法鉴定意见。经过四年的努力，最终将错误的工程造价鉴定意见降低为7900万元，为当事人挽回了3000余万元的损失。

再比如，就在今年年初，该所收到最高院审理的第三人撤销之诉再审胜诉判决书（经查，该案系最高院有关第三人撤销之诉再审第一案）。第三人撤销之诉，系新型疑难案件，加之再审案件胜诉概率非常低，因此，第三人撤销之诉再审案件要获得胜诉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委托人和建领城达坚信错误的判决终将会被纠正，故在委托人的信任与支持下，在律师的坚持下，从一审（败诉）打到二审（败诉），从二审打到申请再审，再从再审裁定打到再审（胜诉）。 

还值得一提的另一个核心价值观：“共同发展”，优秀人才的聚集充分体现了这个价值观发挥的作用。在建领城达，主任会带头让出一部分利益，让大家能够感受到“共同发展”，比如律所装修扩张，租金提高，主任收入降低；引进人才，成本增高，主任承担……因此近几年，建领城达对于人才的吸引力大幅度增加。而对于律所管理人来说，则希望能聚合力量，真正发挥团队作用，达到“中层不缺位，高层不越位”的真正合伙，最终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