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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最近总是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把天花板格子横数竖数无数遍,还是睡不着。心想去跑步吧,累了困了就睡着了。结果跑得手心热烫,脚底出水,可一到晚上两只眼忽闪闪像铜铃一样睁着,还是睡不着。心想真的不行就养只宠物吧,但养狗太烦要整天遛,就养猫吧,猫比较干净又省事。主意定了,便去宠物店找寻。
宠物店里的各种猫名目繁多,银渐层、布偶、金渐层、银点等,黑的白的长毛的短毛的琳琅满目,我像在海底捞选底料一样在笼子前转来转去。有一个小家伙只有两个月大,纤小的身上卷卷的毛似干未干,好像小孩穿了一件大人的衣服。正歪歪斜斜地东瞧西走着,一不小心就滚倒在地。眼睛还没有睁圆就黑溜溜东西张望,小鼻子嗅来嗅去,煞是可爱,我决定要它了。
(二)
西西回家后一点不认生,在猫笼子爬上爬下地玩,对什么都好奇。我午休时,它就用嘴巴顶我的腋窝,骑在脚背上咬脚趾头。稍大点后,拽着落地窗帘爬上爬下,把窗帘的线全扯开了,皱皱巴巴的一大片。“别人弄坏了你就说,西西弄坏了你不说!”妻这样抱怨。我在阳台上埋下花种子,每天殷勤地松土浇水,看着嫩嫩的芽像小拳头一样顶出来,心情无比地兴奋,眼见得一天天长得有筷子头那么高了。西西跳上去,只甩头吱噔一下就咬掉了,还若无其事地卧在花盆里,我气得一把拎着它的脖颈,扔到了地板上。
我写材料时,西西就挤到椅子上,卧在我屁股后面。我感觉什么东西在动,就伸手过去戳它,它不是咬就是舔。我们开会时,它跳到会议桌上,直直地躺在会议桌的卡槽里,仰着头闭着眼,蛮认真地听着。如果桌上看不见,就是挤在谁的椅子后面呢。
西西慢慢长大了,掉毛却越来越厉害,弄的地上到处都是。跳上跳下时,毛便在空中飞舞,我说:“西西拍《林海雪原》是自带场景的。”大家都笑了,但心里却在琢磨该怎么处理,要不送人算了?消息发出后,十二楼的养生馆表示愿意收养,立马要接走。说他们家还有一只小猫,可以和西西一起养。且我可以时常去看它,觉得倒也不错。送过去两三天,有一次上班我顺道去看西西,但见它卧在木台子上,另一只卧在床底下,彼此保持戒备。保洁阿姨说,西西很凶,不敢碰它。我说不会吧,便走上跟前,轻唤一声“西西”,将手臂递上去,西西闻了闻便张开嘴咬我的手指手背,却不使劲,一路咬到胳膊上。刹那间我心触动,莫非它想说什么吗?是不开心吗?第二天,我便找个理由又领了回来。
西西回来了,一切照旧。毛多也只能勤打扫了。照看宠物有烦恼也有快乐。早上起来,我在蹲坑上蹲,它在沙盆里蹲,我朝着它,它朝着墙,尾巴像铅笔一样挺得高高的,它也是一天一次啊!这么守规律!我洗脚时,它就靠墙根卧着,我用手挠它,它索性倒地上用绵绵的足掌抓住我的手,却尽量藏着锋利的爪。有时,我手拿着面包蹲下来叫西西吃,它先盯着我看,突然一个凌空跳跃而去,倏尔又回过身,头犁着地,斜横着身子踅过来了。我咚咚咚地踩着很响的脚步追了上去,它奋力狂奔,到了过道拐弯处急刹不住,哧的一声滑倒了,却顺势原地舔起毛发来,舔不了几下又抬头看我。看我不追了,便又踩着弹簧步跑了过来。
(三)
有一次,西西尿闭了,膀胱憋得肿肿的。我们急急地带它去医院看病,托朋友找院长亲自主刀。住了几天院它便慢慢地好了,而且成为明星患者,收获粉丝无数。后来院长留言说有一对夫妇特喜欢西西,问我们是否有意。起初我们坚决不从,后觉得若对方真的喜欢也可以送走,毕竟也有猫毛之烦,便郑重交代了不得弃养,有病看病,有伤疗伤等语。于是西西被新主人接了回去。新主人家里本有一只布偶猫,希望两个能够相依为伴,不显孤单。但两个小家伙一对眼就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接触了一个礼拜仍形同陌路,后发展到大打出手,布偶被打得皮青脸肿,嗷嗷求饶,败下阵来。主人顿觉脸上无光,不给面子,决意送回,永不再见。无奈,我在一个深秋的雨夜驱车去接西西,它一上车就长长地叫了一声“喵——”我下意识地把手指伸过去触它,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西西第二次荣归故里了。我们办公室在二十楼,如此高楼本该没有老鼠,但鼠患却没有消停过,晚上就在天花板上跑马。没有养西西时,不是把文件袋咬破,就是把食品袋咬得细碎,真是躲之不及、藏之不及,全所苦鼠患久矣!若有一天忘记关窗,一上班来桌子上椅子上全是鼠屎。西西来后,鼠辈收敛了许多,面貌大为改观,但还是时不时地光顾一遭、骚扰一番。抑或挑衅,抑或宣战!
一天刚上班,但见西西卧在我办公室正中央,旁边一只死老鼠,我叫一声“西西”,它头也不回,就耳朵闪动一下,好像在说:“看见了吗?嘿!”炫耀自己的战绩。我方认识到西西不是公子哥儿,不是花拳绣腿;不仅有颜值,而且有武功。又有一次,我正在写材料,听见前台处桌椅哐哐响动,只见纸片飞起,绿萝枝摇叶动,间或传来吱吱地惨叫,西西正在追杀一只溜进来的小老鼠。小老鼠已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命不久矣。当时正值一个邻里纠纷案件开庭之际。特作联一首,以志其事:除害护所,勇西西斗杀小老鼠;激浊扬清,俏汉澍激辩漏水男。
(四)
西西自此成了有功之臣,获全所普遍赞誉。但却有点居功自傲,不守规矩了。开始随地小便,尤其在女孩子的座位底下乱尿,姑娘还不好意思说起。恰好对面搞桌游的一位暖男特别喜欢西西,每次上班都要在走廊上玩一会,带上好吃的猫条投喂,如此让其更飘飘欲仙,不知自己是老几,会议也不参加了,也不跟着我接待客户了。
为此,我多次警告:“再随地小便,坚决送人!”它蹲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盯着我看,颇为不屑。对此,吾意已决,坚决送人,无论如何不养了。暖男一听心花怒放,便择一黄道吉日,领其回家。临行时,我妻特意交代,西西要独宠!暖男回道,他们家有二十只猫,他会让西西单独待在书房里,请我们放心。但不到半日,暖男微信留言道:西西到家后,便大口喘气,撒泼发狠,还要抓人,无心再养,明天奉还。
第二天我刚开庭回来,暖男已至楼下,彼此交割完毕。我带西西一径上楼。到二十楼一打开笼子,它嗖地钻了出来,踩着弹簧步一溜烟跑回了所里,所有症状全无,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装的呢?是不是发怪呢?
西西被送回来我并不意外。其实把它送走之后,一整夜我都辗转难眠,不是睡不着,就是想着西西到底适应不适应新家呢?那么多的猫它还能取胜吗?又心下忖道:咦,好久都没有这样辗转难眠了!
王刚
上海瑞美克律师事务所主任
业务方向:刑事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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