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意义,常常在回味与对照中更为深刻地显现。
十年之前,2001年,上海律师代表队赴京参加首届全国律师电视辩论大赛即获冠军殊荣,载誉而归。
十年之后,2011年,在刚刚落下帷幕的首届全国公诉人与律师电视论辩大赛上,新一代的上海律师代表队又将冠军奖杯囊入怀中。
十年间,在两项中央电视台播出的全国法律界极具影响力的专业辩论大赛上,两代上海律师传承着海派律师精致优雅的精神理念,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不负众望,紧紧围绕上海司法行政工作和上海律师工作走在全国前列的总体目标,取得了与上海律师业发展地位相映衬的好成绩。
这里,不再展开描述比赛时的情景,读者尽可通过中央电视台的录像去领略上海律师队的风采。
作为上海律师队工作组的成员,笔者将向您悉数新一代上海律师代表队再创辉煌夺冠征途中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
历史不会简单地重复,但总有惊人的相似,因为精神可以传承。
一、组队:海纳百川 薪火相传
在短时间内训练一支高水平的辩论队,组队至关重要。获悉我市成为电视论辩大赛12支参赛队伍之一后,在市司法局领导的关心指导下,市律协由盛雷鸣会长、万恩标秘书长亲自出马,在短短的不到1个月期间,紧锣密鼓地召集了四次筹备会议,抽丝剥茧,层层推进参赛工作,确立了教练顾问组、参赛队员组以及后勤保障组三位一体的封闭式训练组队模式,由管建军副会长全程督导本项工作,万恩标秘书长担任领队,刘小禾副秘书长以及秘书处公共关系部负责具体组织、统筹协调所有队务工作。
(一)招贤点将———冠军团队华丽转身育新秀
谁能执掌这支新一代上海律师辩论队?
理想的人选需具备三个条件:首先是法律专家,其次要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再次要懂得辩论。
市律协会长会议会商的结果,眼光一致瞄准了2001年夺魁的上海律师辩论队———那支王者之师的成员,以当年冠军团队为班底,组建新一届上海律师辩论队的教练顾问工作组,这何尝不是一种薪火相传,经验传承的最佳选择?
王嵘、光韬律师,当年上海律师辩论队的“智囊双杰”;黄荣楠、周知明律师,当年大赛涌现的威力不凡、魅力无穷的“绝代双雄”,如今都是上海律师界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愿意甘冒风险,承载压力,再次出山吗?
盛雷鸣会长、万恩标秘书长求贤若渴,坦诚相待,与四位律师逐一恳谈,耐心听取意见。
诚然,投入辩论赛指导训练工作会占用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影响日常的律师办理业务及收入那是必然的。而且,王嵘与光韬律师现均为上海汉商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两人共同参与本次辩论大赛教练指导工作,律所的管理怎么办?黄荣楠、周知明律师的子女尚小,全身心扑到辩论赛,家庭责任怎么办?
面对种种的困难,四位律师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十年之后再次聚首,肩负起全新的辩论赛教练顾问工作的重担,肩负起上海律师乃至整个中国律师界的形象和声誉,他们选择暂时“放下”一些东西,而这种“放下”恰恰是需要胸怀的。正如《韩非子》所言:“顾小利则大利之残”。抓住重点,才能突破难点;舍次保主,方可事成功奏。
市司法局以及市律协领导慧眼识珠,招贤点将,聘请黄荣楠律师任上海律师辩论队总教练;王嵘、光韬、周知明律师任顾问兼教练。同时辅佐以上海辩论界权威之一复旦大学蒋昌建教授任首席顾问,又鉴于本次大赛是刑事案例的辩论赛,故聘市律协刑事法律研究委员会主任林东品律师任顾问。
(二)海选纳才———小荷才露尖尖角展新颜
谁能入选这支新一代上海律师辩论队?
理想的人选需具备六大条件:第一、法学功底深厚;第二、知识面广博;第三、表达能力强;第四、富有团队协作精神;第五、形象气质俱佳;第六、具有一定的辩论赛经验以及可以参加长时间封闭式集训的自我协调能力。
为选派最佳阵容参赛,市律协通过东方律师网、各区县律师工作委员会等多渠道广撒英雄帖,诚招思辩之才,在全体上海律师中间开展了一场公开的,开放式的选拔活动。
市律协在半个月时间之内开展了三轮不同形式的选拔工作,筹备工作时间之紧、难度之巨、要求之高也是可以想见的:
第一轮———“一对一”攻辩对抗赛,通过报名律师两两之间的PK,选拔出12名律师进入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团队对抗赛,第一轮入选的12名律师分为4组,每组由3名律师组成,进行两场团队比赛,选拔出7名律师进入封闭式集训,参加第三轮比赛。
第三轮———模拟对抗赛,入选的7名律师在2周的封闭式集训之后,与上海公诉人辩论队进行了2场模拟对抗赛,最终教练顾问组根据队伍的整体风格,权衡、斟酌,再权衡,又斟酌,期间不可避免地有忍痛割爱,最终艰难地确定了代表上海律师辩论队参赛队员名单:君合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的刘一律师、上海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的孙潇喆律师、上海汉商律师事务所周乐多律师以及国浩律师集团(上海)律师事务所余家恺律师。他们中:年龄最大者为32岁,年纪最轻者为27岁,平均年龄不到30岁;他们的履历表上无一例外都有曾经参加过各类辩论比赛的骄人战绩。
二、训练:居安思危 众志成城
(一)他们不仅仅准备了8分钟
翻船大都在“平流无石处”,新组建的上海律师辩论队工作组深谙此道理。因此,绝不沉浸在曾经的辉煌中,而是始终抱着居安思危,如履薄冰的心态,兢兢业业地对待每天的训练工作。
有道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本次辩论大赛,每个队的辩词总共只有8分钟的时间。为了这8分钟,上海4位选手不仅仅是进行了一个半月的封闭式训练,而是将多年累积的知识储备全面迸发。套用训练中一位队员的口头禅:“燃烧吧,我的小宇宙?选”
封闭式训练每天都遵循严格的作息制度,从早上8点到晚上10时止,都作了程序式的安排,其中包括专家讲课、技巧训练、剖析辩题、模拟比赛、赛后分析等等。还有天天坚持的餐后散步,因为辩论赛实在是一场脑力与体力并举的竞技大赛。
封闭式训练每周均有明确的训练目标:在七周时间内,需消化与四道辩题案例有关的一摞专业知识材料,完成不低于万字的书摘笔记;认真听取专家讲课;根据讲课笔记,队员均需开动脑筋剖题,拟出相应预案,教练顾问组将剖题的观点进行分析、整合,再分析、又整合,明确逻辑和理论底线,组成辩词,由辩词构建起一个个攻防战场和与之匹配的炮弹素材。
最终,一纸辩题变成了三张薄薄的卡片,早已内化在4位选手的脑海里,因为期间浸透了太多他们的心血和汗水,默契配合的团队精神也融入到骨子里。
(二)他们不仅仅是4个人在战斗
是领导 更亲如长辈
市司法局副局长、市律协党委书记刘忠定代表市司法局吴军营局长在内的主要领导,多次赴培训基地亲切慰问队员,关心队员的衣食起居。市律协会长盛雷鸣、副会长管建军、秘书长万恩标、副秘书长刘小禾等多次看望队员,着力解决集训中遇到的实际困难。市律协会长会议还就本次大赛举行专题会议,明确要求:保障资金投入,提供物力支撑;广请专家外脑,提供智力支持。参赛选手所在律师事务所、区司法局均给予了全力地支持和配合。
正是这些领导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为辩论队鼓舞了斗志、打消了顾虑,为队伍赢得佳绩提供了重要的保证。
是专家 更宛若师长
受邀请赴培训基地的顾问专家不下20人次:首席顾问乃是复旦大学蒋昌建,他的严谨与思辨,提供了队员们参与专业辩论赛所必须具备的清晰头脑。此外,还有华东政法大学教授张弛、何萍,复旦大学教授陈浩然,上海大学教授顾骏,上海政法学院教授阎立,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研究室主任陶建平,东方卫视知名主持人骆新,首届东方大律师翟建、陶武平、鲍培伦律师等等。这些名家大师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专业领域,各显神通,竭尽所能,全身心地给选手们讲课、破题、出谋划策。
正是这些专家的鼎力支撑,各展所长,为辩论队选手们拓展了知识的眼界,丰富了才华的底蕴,不仅梳理了众多关键的知识点,增加了有说服力的依据,更使队员们获得了良好的心理支持。
是教练 更胜似兄长
黄荣楠律师作为总教练,负责辩论赛的整体策略、战场组织以及具体训练计划的制定。他是一个严格但又不乏温情的教练:训练过程中,他雷厉风行,对每个训练细节都极尽苛求之能事,对每个队员的不足之处均毫不留情地严厉批评;训练结束后,他更像队员们的大哥,对每个生活细节都体察入微,和颜悦色有魅力,最是那雄辩与谦和的交融。
周知明律师负责一辩、三辩辩词的确定以及讲演技巧的训练。他是一个从容淡定又不乏风趣幽默的教练:训练中,他传递给队员们的理念是讲演的最高境界在于自然,他浑然天成的嗓音加之动情的朗诵,常常使队员们由衷地感受到中国语言文化的魅力,不断激发起自觉练习的积极性;生活中,他的歌声、他的笑话、他精彩的模仿常常使人觉得“辩论队的天是晴朗的天”。
王嵘律师与林东品律师负责设定辩论赛辩题的刑法具体理论、刑法立场。光韬律师负责专家名单库的确认以及媒体外联工作。他们不仅为队员们输送着专业的知识,更传递着一种信心和精神支撑。
正是这支教练团队所采取的科学管理方法———训练中注重精力和体力的调节,注重情绪的疏导和信心的提升;正是这支教练团队的无私奉献精神,无缝衔接的合作理念,磨砺出新一代的冠军之师。
是对手 更密如战友
得益于市司法局和市检察院领导的大力支持,本次上海律师队的封闭式集训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是与共同赴京参赛的上海公诉人辩论队一起驻扎在旗忠村上海检察官培训中心,学习,生活,辩论演练。两队的队员从相识、相知、到相互鼓励,齐头并进,通过律师与检察官不同职业思维的交流碰撞,进一步厘清法理、破解案例,提高辩论的应变与实战能力,同时也进一步深化推进了律检良性互动机制的发展。
关注台上四位辩手的精彩表现时,我们也不该忘记陪练队员的辛苦以及所在事务所对律协工作的大力支持。在一个半月的备战中,他们牺牲了大量的时间及精力,远赴偏远的培训中心,经常为一道辩题不厌其烦,反复陪练,帮助辩论队及时发现问题,完善方案。让我们记住并由衷地向他们致意:孙彬彬(汉商所)、金文玮(金茂所)、张承飚(欧申所)、马赛(汉商所)、毕玥(秋实所)、王峰(翟建所)、张移(新文汇所)、阎艳(博和所)。
正是这些真性情的对手朋友,责尽心安,不计功利地付出,才造就了又一支强大的上海律师辩论队。
三、参赛:注重细节 续写荣光
(一)灰西装与黄衬衫
选手赴京比赛穿什么颜色服装,教练顾问组费尽思量。在常人眼里,深色西服配白衬衫,是律师出庭或社交场合的最佳通行装。而光韬教练却别出心裁地建议选择浅绿色与嫩黄色两款衬衫配以藏青色西服,灯光照射的舞台效果一定相当出彩。
然而就在服装颜色确认后的第二天,我们收到了中央电视台节目组发给每个参赛队的录制现场舞美图的邮件,律师参赛队所处位置的灯光背景板颜色恰为蓝色。那天是个大雨滂沱的星期六,黄荣楠总教练按惯例在律协辅导队员,听闻此消息后,他担心蓝色背景板会降低藏青色西服的视觉效果,于是他立刻调整训练计划,安排队员与陪练队进行模拟对抗赛。他本人立即将负责本次服装的设计师招至律协,比对着电脑邮件的背景板色彩,重新挑选服装颜色以及面料;黄律师甚至动用了他在上海媒体界的好人缘,逐一打电话将他的好朋友在周末的早上唤醒咨询;还架起了与远在外地出差的光韬律师之间的照片邮件联系以及热线电话;同时,我们上网搜索,研究了中央电视台类似背景板下节目主持人的服装颜色。最终,确定了浅灰色面料西服搭配浅绿色与嫩黄色两款衬衫。这个纠结的过程历时近3个小时。
半决赛上,上海律师参赛队身着的浅灰色与浅绿色的服装搭配已让各队耳目一新,评委眼前一亮,精致优雅的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决赛上,队员们着嫩黄色衬衫配浅灰色西装闪亮登场,舞台灯光映照下,已王者气十足;更为耀眼的是他们精彩、流畅的辩词表现,自信、默契的攻守配合。我们是冠军。
(二)花好月圆与美梦成真
出征北京的日子是中秋节,无暇与家人团聚,虽然知道已亏欠他们太多;无暇享受难得的小长假,虽然已经累得疲惫不知倦。但是无论是队员、教练还是身为工作人员的我们,内心都是满盈盈的,因为我们是在为上海律师的荣耀而战,肩负着上海司法行政工作和上海律师工作走在全国前列的重任。
上场的战鼓终于擂响了,半决赛的对手是广东公诉人队、决赛的对阵方是北京公诉人队,这两支队伍是去年底刚刚落下帷幕的首届全国检察机关优秀公诉人电视论辩大赛冠、亚军队伍,上海律师队一路过关斩将,最终以团体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为上海律师赢得了荣誉。我们是冠军!
我们深知:夺冠的那一刻已经永远定格在2011年9月17日的夜晚,成功只是上海律师业发展的一小步,我们要保持的是上海律师辩论队代代相传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拼劲;那么一股不屈不挠、愈挫愈勇的韧劲;那么一股居安思危、续写荣光的心劲。这股劲,将沉淀为所有上海律师的精神底色,珍藏在上海律师业发展的精神记忆中,不断推动上海律师业又好又快发展。
(撰稿 陶丽萍 仲峥 实习生孟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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